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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译文】来信说“认为《大学》‘格物’的学说专门探求本心还可以

    时间:2022-11-09 10:51:11  编辑:快推网  来源:  浏览:538次   【】【】【网站投稿
    【译文】来信说:“认为《大学》‘格物’的学说专门探求本心,还可以勉强符合,至于《六经》、《四书》上所讲的‘多闻多见’,‘前言往行’,‘好古敏求’,‘博学审问’,‘温故知新’,‘博学详说’,‘好问好察’,都是讲在事物之中探求,在讲论之中立论,用功的次序细目实在容不得紊乱。”“格物”的含义,前面已经详细介绍了,牵强吻合的疑虑,应该不需要重复解释了。至于“多闻多见”,乃是因为孔子看到子张追求外物,好高骛

    【译文】来信说:“认为《大学》‘格物’的学说专门探求本心,还可以勉强符合,至于《六经》、《四书》上所讲的‘多闻多见’,‘前言往行’,‘好古敏求’,‘博学审问’,‘温故知新’,‘博学详说’,‘好问好察’,都是讲在事物之中探求,在讲论之中立论,用功的次序细目实在容不得紊乱。”

    “格物”的含义,前面已经详细介绍了,牵强吻合的疑虑,应该不需要重复解释了。至于“多闻多见”,乃是因为孔子看到子张追求外物,好高骛远,只想以多闻多见为学问,而不能求之于内心而存疑,这就是子张的言行难免有后悔的缘故,而所谓多闻多见,正好满足了他的好高骛远而已。孔子是为了挽救子张多闻多见的毛病,并非教他这样去求学。孔子曾经说:“有人自己不懂却能凭空创作,我则没有这样的本事。”这和孟子的“是非之心,人人都具有”的含义一样。这句话正是为了阐明德性所具有的良知并非来源于见闻。至于“多听,选择其中好的加以接受;多看,记在心里”,则是专门在见闻上去探求,已经落在第二层含义了,所以说这是“次一等的知识”。以通过见闻获得的知识为次要的,那么所谓上一层次的知,指的是什么呢?由此可以看出圣人教人致知用功的地方。孔子对子贡说:“赐,你以为我是通过学习而知道的吗?不是的,我将圣人之道一以贯之。”假使真的可以“多学习而获得知识”,那么孔子为什么错误地讲出这番话,为了欺骗子贡他们吗?“一以贯之”,不是推致良知又是什么呢?《周易》说:“君子多记住前人的话,过去的行为,以涵养自身的德性。”以涵养德性为人心,那么记住前贤言论和过往行为,哪一个不是涵养德性的事情呢?这正是知行合一的工夫。“好古敏求”,喜好古人的学问,迅速地探求此心之天理而已。心就是理,学就是学习存养这个心,求就是追求这个心。孟子说:“学问的方法没有什么,追求那个放逐出去了的心而已。”不像后世学者广泛记诵古人的言辞,自以为是好古,而实际上只是在急切地追求功名利禄等身外的东西而已。“博学审问”,前面已经讲清楚了。“温故知新”,朱子也认为“温故”属于“尊德性”。德性难道可以向外探求吗?“知新”必须源于“温故”,而“温故”正是为了“知新”,这也可以证明知行不是两截工夫。“广博地学习,详细地解说,是为了要达到精炼地阐述宗旨和大义的程度。”如果没有“反约”的说法,那么“博学详说”到底是什么事情呢?舜的“好问好察”,也只是用未发之中,使道心达到精一的状态而已。道心就是良知。君子的学问,何尝要放弃处理事务而废除讲论呢?他们所从事的应对事务、言谈讲论的活动,都是知行合一的工夫,这正是呈现他们本心之良知,而不像后世学者只把空谈作为知识,把知行分开为两件事,这才有细目次序先后的说法。

    语本《论语·为政》:“多闻阙疑,慎言其余,则寡尤;多见阙疑,慎行其余,则寡悔。”意为多听,有怀疑的地方加以保留;其余足以自信的部分,谨慎地说出,就能减少错误。多看,有怀疑的地方加以保留;其余足以自信的部分,谨慎地实行,就能减少懊悔。

    语出《周易·大畜》:“君子多识前言往行,以畜其德。”

    语本《论语·述而》:“我非生而知之者,好古,敏以求之者也。”意为我不是生来就有知识的人,不过是爱好古代文化,勤奋敏捷去探求知识的人。

    语本《论语·为政》:子曰:“温故而知新,可以为师矣。”

    语本《孟子·离娄下》:“博学而详说之,将以反说约也。”

    语本《中庸》:“舜好问而好察迩言。”

    语出《论语·述而》。

    语出《论语·述而》。

    语出《论语·卫灵公》。

    语出《孟子·告子上》。

    语本《朱子语类》卷六十四。

    【12】来书云:“杨、墨之为仁义,乡愿之辞忠信,尧、舜、子之之禅让,汤、武、楚项之放伐,周公、莽、操之摄辅,谩无印正,又焉适从?且于古今事变,礼乐名物,未尝考识,使国家欲兴明堂,建辟雍,制历律,草封禅,又将何所致其用乎?故《论语》曰‘生而知之’者,义理耳。若夫礼乐名物,古今事变,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。此则可谓定论矣。”

    所喻杨、墨、乡愿、尧、舜、子之、汤、武、楚项、周公、莽、操之辨,与前舜、武之论,大略可以类推。古今事变之疑,前于良知之说,已有规矩尺度之喻,当亦无俟多赘矣。至于明堂、辟雍诸事,似尚未容于无言者。然其说甚长,姑就吾子之言而取正焉,则吾子之惑将亦可少释矣。夫明堂、辟雍之制,始见于吕氏之《月令》、汉儒之训疏,《六经》、《四书》之中,未尝详及也。岂吕氏、汉儒之知,乃贤于三代之贤圣乎?齐宣之时,明堂尚有未毁,则幽、厉之世,周之明堂皆无恙也。尧、舜茅茨土阶,明堂之制未必备,而不害其为治;幽、厉之明堂,固犹文、武、成、康之旧,而无救于其乱,何邪?岂能“以不忍人之心,而行不忍人之政”,则虽茅茨土阶,固亦明堂也,以幽、厉之心,而行幽、厉之政,则虽明堂,亦暴政所自出之地邪?武帝肇讲于汉,而武后盛作于唐,其治乱何如邪?天子之学曰辟雍,诸侯之学曰泮宫1皆象地形而为之名耳。然三代之学,其要皆所以明人伦,非以辟不辟、泮不泮为重轻也。孔子云:“人而不仁,如礼何!人而不仁,如乐何!”11制礼作乐,必具中和之德,声为律而身为度者,然后可以语此。若夫器数之末,乐工之事,祝史之守。故曾子曰:“君子所贵乎道者三。笾豆之事,则有司存也。”12尧命羲和,“钦若昊天,历象日月星辰”1其重在于“敬授人时”也。舜在“璇玑玉衡”1其重在于“以齐七政”也。是皆汲汲然以仁民之心而行其养民之政,治历明时之本,固在于此也。羲、和历数之学,皋15、契未必能之也,禹、稷未必能之也,尧、舜之知而不遍物,虽尧、舜亦未必能之也。然至于今,循羲、和之法而世修之,虽曲知小慧之人,星术浅陋之士,亦能推步占候而无所忒。则是后世曲知小慧之人,反贤于禹、稷、尧、舜者邪?“封禅”之说,尤为不经,是乃后世佞人谀士,所以求媚于其上,倡为夸侈,以荡君心而靡国费。盖欺天罔人,无耻之大者,君子之所不道,司马相如16之所以见讥于天下后世也。吾子乃以是为儒者所宜学,殆亦未之思邪?夫圣人之所以为圣者,以其生而知之也。而释《论语》者曰:“生而知之者,义理耳。若夫礼乐名物,古今事变,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。”17夫礼乐名物之类,果有关于作圣之功也,而圣人亦必待学而后能知焉,则是圣人亦不可以谓之生知矣!谓圣人为生知者,专指义理而言,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,则是礼乐名物之类无关于作圣之功矣。圣人之所以谓之生知者,专指义理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,则是学而知之者,亦惟当学知此义理而已。困而知之者,亦惟当困知此义理而已。今学者之学圣人,于圣人之所能知者,未能“学而知之”,而顾汲汲焉求知圣人之所不能知者以为学,无乃失其所以希圣之方欤?凡此皆就吾子之所惑者,而稍为之分释,未及乎“拔本塞源”之论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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